$中孚①:豚鱼吉②。利涉大川。利贞。
①中孚:卦名。信发于中谓中孚。孚,信。
②豚鱼吉:用豚及鱼祭礼则吉。豚(tún),小猪。
中孚:用豚鱼(祭祀)则吉,利于涉越大河,利于守正。
中孚,柔在内而刚得中,说而巽,孚乃化邦也。“豚鱼吉”,信及豚鱼也。“利涉大川”,乘木舟虚也。中孚以“利贞”,乃应乎天也。⑨
⑨此释《中孚》卦卦名及卦辞之义。柔在内而刚得中:《中孚》六三、六四二阴爻在一卦之内,故曰“柔在内”。九二、九五阳爻分居内外卦之中,故曰“刚得中”。说而巽:《中孚》下兑上巽,兑为说,孚乃化邦:诚孚发于内,邦国化于外。孚,本指卵孚,后引申为信。朱骏声曰:“孚,卵孚也。从爪从子。鸟袌恒以爪反复其卵。鸟之孚卵,皆如期而不失。故转训为信。”(《六十四卦经解》)豚鱼吉:用豚及鱼祭祀则吉。豚,小猪。信及豚鱼:信得于以豚鱼祭祀。乘木舟虚:《中孚》上巽为木,下兑为泽,木在泽水之上,乘木舟之象。从六爻看,《中孚》上下为阳爻,故实,中间为阴爻故虚,外实中虚,故有舟虚之象。
中孚,(六三、六四)阴柔在内而(九二、九五)阳刚居中,喜悦而逊顺,其诚才能感化邦国。“用猪和鱼(祭祀)吉”,诚信得之于用猪和鱼(祭祀)。“宜于涉越大河”,乘驾木舟中虚(行水)。中孚能“宜于守正”,才是顺应天道。
⑤泽上有风,中孚。君子以议狱缓死。
此释《中孚》卦卦爻之象。
泽上有风:《中孚》下兑上巽,巽为风在上,兑为泽在下,故“泽上有水”。
风施泽受,以虚受实,上下感应,《中孚》之象。
议狱缓死;审议获讼,延缓死刑。
水泽之上有风,《中孚》之象。君子(效此)当审议狱讼,延缓死刑。
初九:虞吉,有它不燕③。
③虞吉,有它不燕:安则吉,若有意外则不安。虞,安。它,意外。燕,帛《易》作“宁”,通“晏”,有安之意。
初九:安则吉,有意外则不安。
“初九虞吉”,志未变也。
虞吉:安乐则有吉。
虞,安,一说为度。
志未变:初九阳刚得正,上应六四,其中孚之志未改变。
“初九安乐则吉”,志向未改变。
九二:鸣鹤在阴,其子和之④。我有好爵,吾与尔靡之⑤。
④鸣鹤在阴,其子和之:鹤在树荫下鸣叫,小鹤应声而和。“阴”通“荫”,即树荫。和,相应。
⑤我有好爵,吾与尔靡之:我有美酒,我与你共同分享。好爵,美酒。爵,饮酒之器,在此指酒。尔,你。靡,又作“縻”、“$”、“劘”。帛《易》和“羸”,“羸”、“縻”、“劘”、“$”同在“歌”部,或可相通。其义为大索,引申为系恋、共享。
九二:鹤在树荫之下鸣叫,小鹤应声而和,我有美酒,我愿与你共享。
“其子和之”,中心愿也。
其子和之:小鹤应声而和。
其,母鹤。
中心愿:九二以阳居中,表示以诚信应和出自中心愿望。
“其子(鹤)应声而和(鸣)”,发自中心愿望。
六三:得敌,或鼓或罢,或泣或歌⑥。
⑥得敌:或鼓或罢,或泣或歌:打败了敌人,有击鼓者,有凯旋者,有哭泣者,有歌唱者。得,取。或,有的。鼓,击鼓。罢,凯旋班师。泣,哭泣。
六三:打败了敌人,(士兵)有击鼓者,有凯旋班师者,有哭泣者;有歌唱者。
“或鼓或罢”,位不当也。
或鼓或罢:有的击鼓,有的班师。
或,有的。
位不当:六三失位不中。
“有的击鼓,有的班师”,(六三)其位不正当。
六四:月几望,马匹亡⑦,无咎。
⑦月几望,马匹亡:在既望日,马匹丧失。
六四:在既望之日,马匹丧失,但却无咎。
“马匹亡”,绝类上也。
马匹亡:马匹丧失。
绝类上:先儒多解,
(三)六四绝六三之阴类而上孚于五。
案《系辞》“方以类聚”,“触类而长之”,“于稽其类”,《彖》释《坤》“乃与类行”,《象》释《同人》“君子以类族辨物”,《象》释《颐》六二“行失类”等,此“类”皆作“同类”,此当指阴类。即《文言》所谓有“本乎天者亲上,本乎地者亲下,则各从其类也”之类。
因六四为阴,六三为阴,故绝类,当指六四绝六三,故以后者为胜。
“马匹丧失”,(六四)断绝(六三)同类而顺上。
九五:有孚挛如⑧,无咎。
⑧有孚挛如:有诚信系恋(详释见《小畜》九五爻)
九五:有诚信系恋,无灾。
“有孚挛如”,位正当也。
有孚挛如:有诚信系恋。
挛,恋,位正当:九五阳刚居中得正。
“有诚信维系”,(九五)位正当。
上九:翰音登于天⑨,贞凶。
⑨翰意登于天:祭祀时用鸡祭天。翰音,鸡。凡祭宗庙之礼,祭品中鸡曰翰音。翰,帛《易》作“$”,古“翰”、“$”通。
上九:祭祀时用鸡祭天,占问则凶。
“翰音登于天”,何可长也。
翰音登于天:以鸡祭天。
翰音,鸡。
凡祭宗庙之礼,祭品中鸡曰“翰音”。
何可长:上九以阳居《中孚》之上,且又失位,故“何可长”。
“用鸡祭天”,如何可长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