$夬①:杨于王庭,孚号有厉②。告自邑,不利即戒③,利有攸往。
①夬:卦名。有决断之意。
②扬于王庭,孚号有厉:在王朝庭上宣扬公布事情,竭诚疾呼有危险。扬,宣扬、张扬。
③告自邑,不利即戎:告诫自己封邑内的人,不宜立即动武。邑,城邑。戎,兵,此引申为用兵。
夬:在王朝庭上宣扬,竭诚疾呼将有危险。告诫自己封邑内的人,不宜于立即动武,利有所往。
夬,决也,刚决柔也。健而说,决而和。“扬于王庭”,柔乘五刚也。“孚号有厉”,其危乃光也。“告自邑,不利即戎”,所尚乃穷也。“利有攸往”,刚长乃终也③
③此释《夬》卦卦名及卦辞之义。决:决去,溃决。刚决柔。《夬》五阴一阳,五阳盛长决去一阴。健而说:《夬》下乾上兑,乾为健,兑为说。和:和悦。扬于王庭:在王庭上宣扬公布事情。扬,张扬,宣扬。柔乘五刚:《夬》卦一阴居五阳之上。孚号有厉:竭诚话呼有危厉。其危乃光:上六阴柔乘五阳刚,故“危”。但因居卦之上,其害尚广,故曰“光”。光,广。告自邑,不利即戎:告诫自己封邑内的人,不宜立即动武。邑,城邑。戎,兵。所尚乃穷:《夬》阳刚盛长,阴柔消退,卦上只有坤一阴,象坤众渐散,此时聚众兴兵,必困穷。刚长乃终:阳刚盛长,直到决去一阴而终结。
夬,决去。阳刚决去阴柔。刚健而喜悦,决去而又和谐。“宣扬于王庭”,(一)阴柔乘凌(五)阳刚。“以诚心疾呼有危厉”,其危厉已很普及广大。“告诫自己封邑内的人,不宜立即动武”,所崇尚(的武力)已是穷途末路。“利于有所往”,阳刚盛长至此已经终结。
④泽上于天,夬。君子以施禄及下,居德则忌。
此释《夬》卦卦爻之象。泽上于天:《夬》卦下乾上兑,兑为泽在上,乾为天在下,故“泽上于天”。
施禄及下,居德则忌:施其禄泽于下,安居其得明禁令。
居:安居。一说为积。
德,得。
则:《尔雅·释诂》:“则,法也。”《礼记·礼运》:“百姓则君以自治也。”郑注:“则,当为明。”“居德则忌”正与《序卦》“益而不已必决,故受之以夬,夬者,决也”之旨符。
“益而不已”者,即“居德”,“必决”者乃“则忌”也。亦有说施其禄及至于下,居积得多则戒。
前者是说君子当威惠兼施,后者是从前句对举分析,亦有其理,故亦可备一说。
泽水上于天,《夬》卦之象。君子(效此)以施其禄泽于下民,贪居所得(而不施)则犯禁忌。
初九:壮于前趾,往不胜④,为咎。
④壮于前趾,往不胜:前脚指伤,前往不胜。壮,伤
初九:脚前趾受伤,前往不胜,为有灾咎。
“不胜”而“往”,“咎”也。
不胜而往,咎也:初九阳刚居阳位,在《夬》时果决而健壮,必无胜理,前往必有灾。
“无胜理”而“前往”,必有“灾咎”。
九二:惕号,莫夜有戎⑤,勿恤。
⑤惕号,莫夜有戎:因恐惧而大呼,黑夜里有敌情。惕,恐惧。莫,即幕。戎,兵戎。
九二:惊惧大呼,黑夜有敌情,(但)不必忧愁。
“有戎勿恤”,得中道也。
有戎勿恤:有兵戎来犯,不需忧虑。
恤,忧虑。
不二注:有另一版本“莫夜有戎,得中道也”,待查
得中道:九二居中,刚而不暴,故“得中道”。
“有兵戎(来犯)勿忧虑”,(是因)得到了中道。
九三:壮于頄⑥,有凶。君子夬夬⑦,独行遇雨若濡,有愠⑧,无咎。
⑥壮于頄:伤了脸面,頄(kuí),颧。即脸面。
⑦君子夬夬:君子决然而去。夬夬,决然而去之状。又说借为趹,为行疾之貌。帛《易》作“缺”。“缺”古人解作“去”,以文观之当以帛《易》为是。
⑧独行遇雨若濡,有愠:独行遇雨而被淋湿。生了一肚子气。若,而。濡,沾湿。愠(yùn),怒,恨。
九三:脸面受伤,有凶。君子决然而去,独行遇雨而被淋湿,虽然气愤,却无咎害。
“君子夬夬”,终“无咎”也。
夬夬:刚决而不疑。
终无咎:在众阳决阴之时,九三与上六应,助阴为凶,当有咎。但因九三以阳居阳,刚决不疑,最终能决去阴,故“终无咎”。
“君子刚强不疑”,最终“无咎”。
九四:臀无肤,其行次且⑨。牵羊悔亡,闻言不信⑩。
⑨臀无肤,其行次且:臀部无皮,行动趑趄困难。臀,臀部。次且,即趑趄,行动不便状。
⑩牵羊悔亡,闻言不信:牵羊而行可无悔事,闻此言却不相信。悔亡,即亡悔,亡,无。
九四:臀部无皮,行动趑趄困难,牵羊而行则悔事消亡,听者不信。
“其得次且”,位不当也。“闻言不信”,聪不明也。
其行次且:行动趑趄困难。
次且,趑趄,即行动不便。
位不当:九四这阳失位而不中,故曰“位不当”。
闻言不信:闻听此言不想信。
聪不明:九四们不正当,故闻听不明确。
聪,听。
“行动趑趄”,位不正当。“听说而不相信”,闻听不明。
九五:苋陆夬夬⑾。中行无咎。
⑾苋陆夬夬:山羊健行决为不滞。苋(xiàn)陆,古人多解,有说“苋陆”为草名者,有说兽名者,有说“苋”作“莞”。陆,作和睦者等。依《说文》解“苋”为“山羊细角者”。元、明讲《易》者多从之,今亦依此说。
九五:山羊健行而去,由道正中行之无咎害。
“中行无咎”,中未光也。
中未光:九五居中得正,但因近比上六之阴,而为阴所掩,故“中未光”。
“行中道而无咎”,中正之道尚未光大。
上六:无号,终有凶⑿。
⑿无号,终有凶:无呼号,最终有凶。
上九:无呼号,最终有凶。
“无号”之“凶”,终不可长也。
无号:没有呼号。
终不可长:上六阴柔居卦之末,为众阳所决,阴道已尽,故“终不可长”。
“无呼号”而有“凶”,最终不可长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