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清]王宏撰《周易筮述•卷一》原筮第一

[清]王宏| 易理书籍| 2022-12-01 23:51:22| 0

[清]王宏撰《周易筮述•卷一》原筮第一

周易筮述卷一

華隂王宏撰撰

易有聖人之道四焉:以言者尚其辭,以動者尚其變,以制器者尚其象,以卜筮者尚其占。

《周易本義》:晦菴朱子曰:四者皆變化之道,神之所為者也。

大傳所言,率卜筮之事,而卜筮之文始見於此。辭變象占,釋載於後。

是以君子將有為也,將有行也,問焉而以言,其受命也如嚮【古文響字】。无有遠近幽深,遂知來物。非天下之至精,其孰能與於此!

朱子曰:此尚辭尚占之事。言人以蓍問易,求其卦爻之辭,而以之發言處事,則易受人之命而有以告之,如嚮之應聲以决其未來之吉凶也。以言與以言者尚其辭之以言義同。命則將筮而告蓍之語,冠禮筮日,宰自右贊命是也。

參伍以變,錯綜其數。通其變,遂成天地之文;極其數,遂定天下之象。非天下之至變,其孰能與於此!

朱子曰:此尚象之事,變則象之未定者也。參者,三數之也。伍者,五數之也。既參以變,又伍以變,一先一後,更相考覈,以審其多寡之實也。錯者,交而互之,一左一右之謂也。綜者,總而挈之,一低一昂之謂也。此亦皆謂揲蓍求卦之事。蓋通三揲兩手之策,以成陰陽老少之畫,究七八九六之數,以定卦爻動靜之象也。參伍錯綜,皆古語。

錯綜其數,聖言甚明。此錯字與八卦相錯之錯,字雖同而用之自異。來瞿塘以錯為陰與陽相對,父與母錯,長男與長女錯,中男與中女錯,少男與少女錯,六十四卦皆不外此錯,作錯卦圖。予證之周禮之云經卦、别卦者,已言其誤矣。又為綜卦之說云:綜即織布帛之綜,或上或下,顛之倒之者也,作綜卦圖。予嘗采入周易圖說述中。今其法,即先儒所謂覆卦也。然必顛之倒之,乃有或上或下,其實止言顛倒,則上下在其中矣。予謂或上或下,與顛之倒之,復當有别。如所舉屯、蒙相綜,水雷屯,顛之倒之為山水蒙,覆卦也。若或上或下,則水雷屯應為雷水解。履、小畜相綜,天澤履,顛之倒之為風大小畜,覆卦也。若或上或下,則天澤履應為澤天夬。此又兩卦乘承之義也。然以此言,則乾、坤、坎、離四宫之卦與覆卦同,震、巽、艮、兑四宫之卦與覆卦異,予故以為有别也。是言綜不如言覆為无弊。且今觀易中言卦,言成列,言相錯,言相盪,類不一而足,從未有以綜言者。綜字僅見於此,言數而非言卦也。即朱子所謂交互左右,總挈低昂,亦祇言其數耳。來氏乃言卦,自矜為山中三十年研窮之力,諸儒失之,而已獨得之,而不知其已備於覆卦之說矣。然此實皆本之序卦、雜卦傳。來氏既以綜言,又分别正綜、雜綜,謂四隅之卦,雖雜亦不雜,似乎有不足於雜者,不得已而言雜。而予謂易中變化之妙,全在於雜,故曰雜而不越,曰六爻相雜,曰雜物撰德,曰剛柔相雜,正所謂流行不常,非膠固一定者也。來氏之言贅矣。要之,易道廣大,朱子所云通透得去者固是,而自然之合與勉然之合,則不可不晰也。或曰:覆卦亦所未言,子非綜而是覆,何也?曰:覆字是先儒自已立言,故无嫌。來氏是解經,以言數為言卦,故未敢謂然也。

易无思也,无為也,寂然不動,感而遂通天下之故。非天下之至神,其孰能與於此!

朱子曰:此四者,易之體所以立,而用所以行者也。易指蓍卦,无思无為,言其无心也。寂然者,感之體;感通者,寂之用。人心之妙,其動靜亦如此。

夫易,聖人之所以極深而硏幾也。

朱子曰:硏,猶審也。幾,微也。所以極深者,至精也;所以硏幾者,至變也。

唯深也,故能通天下之志;唯幾也,故能成天下之務;唯神也,故不疾而速,不行而至。

朱子曰:所以通志而成務者,神之所為也。

曰:易有聖人之道四焉者,此之謂也。

朱子曰:此章言易之用有此四者。

平菴項氏曰:四者雖云辭變象占,而其下文所論,則皆占也。自是以君子將有為也,至天下之至精,言所占之事也。自參伍以變,至天下之至變,言占之法也。自易无思也,至天下之至神,言占之理也。凡占之法,有數有變,每爻三揲為三變,每揲有象兩、象三、象時、象閠、象再閏,為五小變,此三五以變也。三揲之奇,分而計之,則得三少三多、一少兩多、一多兩少之數。去三揲之奇,以左右手之正策,合而計之,則得四九四六、四七四八之數。此錯綜其數也。錯謂分而間之,綜謂合而總之,此兩句止論一爻之法。通六爻之變,得十有八,遂成初二三四五上,以為剛柔相雜之文。極六爻之數,得七八九六,遂定重單交拆,以為内外兩卦之象。此兩句方論成卦之法,故曰此言占法也。蓍之變,策之數,爻之交,卦之象,皆寂然不動之物,初不能如人之有思,亦不能如人之有為,皆純乎天者也。及問焉而以言,則其受命也如嚮,无有遠近幽深,遂知來物,則感而遂通天下之故,皆同乎人者也,故曰此言占理也。

至精、至變、至神,易之體也;唯深、唯幾、唯神,易之用也。故曰:夫易,聖人之所以極深而硏幾也。立此一句,以承上體,起下用也。物情難盡,唯精於占者能極遠近幽深之情而繫其辭,故雖深而無不至也。事變至微,人所易忽,唯明於變者能推分合錯綜之文而見其象,故雖微而無不察也。至於神,則無所用其力矣。硏極之至,義精用利,以至於神,此則夫子耳順心從之事,非於深幾之外復有所謂神也。下繫曰:過此以往,未之或知也。窮神知化,德之盛也。此之謂也。

子曰:夫易,何為者也?夫易,開物成務,冒天下之道,如斯而已者也。是故聖人以通天下之志,以定天下之業,以斷天下之疑。

朱子曰:開物成務,謂使人卜筮以知吉凶而成事業。冒天下之道,謂卦爻既設,而天下之道皆在其中。

是故蓍之德圓而神,卦之德方以知,六爻之義易以貢。聖人以此洗心,退藏於密,吉凶與民同患。神以知來,知以藏往,其孰能與於此哉?古之聰明睿知,神武而不殺者夫!

朱子曰:圓神,謂變化无方。方知,謂事有定理。易以貢,謂變易以告人。聖人體具三者之德,而无一塵之累。无事則其心寂然,人莫能窺;有事則神知之用,隨感而應,所謂無卜筮而知吉凶也。神武不殺,得其理而不假其物之謂。

項氏曰:開物者,知其未然也,陽之始物也;成務者,定其當然也,陰之終物也。是故聖人用之以知人之志,所謂開物也;以定人之事,所謂成務也;以决人之疑,即志與事之决也。此三者,皆蓍、卦、爻之所能也。是故蓍用七,故其德圓;卦用八,故其德方;爻用九六,故其義易。蓍開於無卦之先,所以為神;卦定於有象之後,所以為知;爻,决之先者也,所以為貢。聖人以此三物之德,洗心以存其神,退藏於密以定其體,吉凶與民同患以贊其决。故其知幾,則神之開物也;其畜德,則知之成物也。此謂聰明睿知也。其斷吉凶,則神武之决也;其與民同患,則不殺之仁也。古之人有能備是德者,伏羲氏其人也。

是以明於天之道,而察於民之故,是興神物以前民用。聖人以此齋戒,以神明其德夫!

朱子曰:神物,謂蓍龜。湛然純一之謂齋,肅然警惕之謂戒。明天道,故知神物之可興;察民故,故知其用之不可不有以開其先。是以作為卜筮以教人,而於此焉齋戒以考其占,使其心神明不測,如鬼神之能知來也。

項氏曰:惟其聰明睿知也,是以明於天道之遠,而察於民事之近。唯其神武不殺也,是以建立蓍策,以開斯民占决之用。聖人用以卜筮之法,所以齋心而戒事。問之於神而貢之於明者,以自齋戒,以自神明。其齋則洗心也,其戒則藏密也,其神明、其德則吉凶與民同患也。

是故闔戶謂之坤,闢戶謂之乾,一闔一闢謂之變,往來不窮謂之通。見乃謂之象,形乃謂之器,制而用之謂之法,利用出入,民咸用之,謂之神。

朱子曰:闔闢,動靜之機也。先言坤者,由靜而動也。乾坤變通者,化育之功也。見象形器者,生物之序也。法者,聖人修道之所為。而神者,百姓自然之日用也。

項氏曰:闔戶謂之坤,言畫偶爻也,凡偶皆屬坤。闢戶謂之乾,言畫奇爻也,凡奇皆屬乾。一闔一闢謂之變,六畫既成,剛柔相雜,言成卦也。往來不窮謂之通,九六之動,交相往來,言之卦也。皆自神而明之也。其迹而言之,見於蓍策謂之象,形於卦爻謂之器,制而用之謂之卜筮之法,可謂明矣。究其用而言之,則枯草之莖,敗木之槧,而内外靜作之務,皆資之以利其用。王公皂隸之人,皆用之以决其疑。極深硏幾,其妙如此,豈非天下之至神乎?此自明而神之也。

是故易有太極,是生兩儀,兩儀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。

朱子曰:一每生二,自然之理也。易者,陰陽之變;太極者,其理也。兩儀者,始為一畫,以分隂陽;四象者,次為二畫,以分太少;八卦者,次為三畫,而三才之象始備。此數言者,實聖人作易自然之次第,有不假絲毫智力而成者。畫卦揲蓍,其序皆然。

八卦定吉凶,吉凶生大業。

朱子曰:有吉有凶,是生大業。

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;變通莫大乎四時;懸象著明莫大乎日月;崇高莫大乎富貴;備物致用,立成器以為天下利,莫大乎聖人;探賾索隱,鈎深致遠,以定天下之吉凶,成天下之亹亹者,莫大乎蓍龜。

朱子曰:富貴,謂有天下,履帝位。亹亹,猶勉勉也。疑則怠决,故勉【言六者功用之大,正形容蓍龜功用之大也,故終言之。又起下】。

是故天生神物,聖人則之;天地變化,聖人效之;天垂象,見吉凶,聖人象之;河出圖,洛出書,聖人則之。

朱子曰:此四者,聖人作易之所由也。

易有四象,所以示也;繫辭焉,所以告也;定之以吉凶,所以斷也。

朱子曰:四象謂陰陽老少,示謂示人以所值之卦爻。此章專言卜筮。

項氏曰:制作之本有三:有立象之本,有制器之本,有作書之本。其一曰:是故易有太極,易之太極即禮之太一也。有太一則有陰陽,是謂兩儀,此八卦之第一爻也。兩儀各有一陰一陽,是謂四象,此第二爻也。四象又各有一隂一陽,是謂八卦,此第三爻也。八卦既成,則六十四卦皆具,而吉凶可見矣。吉凶之變不可勝窮,萬事萬物皆生於吉凶二字,故曰吉凶生大業。此六句言爻象之所由生也。其二曰: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,萬物皆具奇偶之法象,而天地其最大者也。萬物皆具九六之變通,而四時其最大者也。萬物皆有爻象之著明,而日月其最大者也。三者具而易之道備矣。一家一鄉一國各有占也,而據崇高之極,可以作天下之易者,貴為天子,富有天下者也。山巫野祝皆能占也,而具神知之全,可以為天下之利者,聖人也。折筳剡篿,毁瓦灼鷄,皆可占也,而有探索鉤致之神,决疑成務之知,可以供聖人之用者,蓍龜也。三者具而易之器成矣。此六句言成器之所由立也。其三曰:是故天生神物,神物即蓍龜也,聖人則其知來之神以立卜筮。天地變化即四時也,聖人效其陰陽之變以立卦。天垂象即日月也,聖人象其剛柔之發揮以畫爻。此七八九六之四象所以示也。河圖洛書,天地之文字也,聖人則其義理之明以作彖辭爻辭。此繫辭之所以告,吉凶之所以斷也。此四者,易書之所由作也。是三節者,起於太極,成於繫辭,而易之始終備矣。

詩:爾卜爾筮,體無咎言。

書洪範七稽疑:擇建立卜筮人,乃命卜筮,曰雨,曰霽【龜兆形有似雨者,有似雨止者】曰蒙,【隂闇】曰驛【氣絡驛不連屬】曰克【兆相交錯,五者卜筮之常法】曰貞,曰悔【内卦曰貞,外卦曰悔】。凡七。

禮記曲禮:卜筮者,先聖王之所以使民信時日,敬鬼神,畏法令也。所以使民决嫌疑,定猶與也【與一作豫】。表記:子言之,昔三代明王,皆事天地之神明,無非卜筮之用,不敢以其私䙝事上帝。

周禮:太卜掌三易之灋,一曰連山,二曰歸藏,三曰周易【易者,揲蓍變易之數,可占者也。名曰連山,似山出内氣變也。歸藏者,萬物莫不歸而藏於其中。杜子春云:連山宓戲,歸藏黄帝】。其經卦皆八,其别皆六十有四【三易别卦之數亦同,其名占異也。每卦八别者,重之數】。

占人掌占龜,以八簭占八頌,以八卦占簭之八故,以眡吉凶【頌,謂繇也。八故,謂八事不卜而徒筮之也。其非八事,則用九筮,占人亦占焉】。一曰征,【謂征伐人也】。二曰象,【謂災變雲物,如衆赤鳥之屬,有所象似。《易》曰天垂象,見吉凶,春秋傳曰天事恒象,皆是也】。三曰與,【謂予人物也】。四曰謀,【謂謀譏也】。五曰果,【謂事成與不也】。六曰至,【謂至不也】。七曰雨,【謂雨不也】。八曰瘳,【謂疾瘳不也】。簭人掌三易,以辨九簭之名。九簭之名,一曰巫更【九巫字皆筮之誤也。更,謂筮遷都邑也】。二曰巫咸【謂筮衆心歡不也】。三曰巫式【謂筮制作法式也】。四曰巫目【謂事衆筮其要所當也】。五曰巫易【謂民衆不說,筮所改易也】。六曰巫比【謂筮與民和比也】。七曰巫祠【謂筮牲與日也】。八曰巫參【謂筮御與右也】。九曰巫環【謂筮可致師不也】。以辨吉凶。凡國之大事,先簭而後卜。上春相簭,凡國事共簭。儀禮士冠禮:筮於庿門,【不于堂者,嫌蓍之靈由庿神】。主人玄冠、朝服、緇帶、素韠,即位于門東,西面【筮必朝服,尊蓍龜之道也】。有司【羣吏有事者】,如主人服,即位于西方,東面北上。筮與席,所卦者具饌于西塾【筮所以問吉凶,謂蓍也。所卦者,所以畫地記爻。《易》曰:六畫而成卦。饌,陳也】。布席于門中,闑西閾外,西面。筮人執筴抽上韇,兼執之,進受命于主人【筮人有司主三易者也】。宰自右少退,贊命【宰有司主政教者也。贊,佐也,佐主人告所以筮也】。筮人許諾,右還,即席坐,西面。卦者在左【卦者有司主畫地識爻者也】。卒筮書卦【筮人以方寫所得之卦也】。執以示主人,主人受眡,反之【特牲饋食禮諸篇畧同,其云卦以木,所謂方也】。以上,節取經文,畧見古聖人之重卜筮如此。曲禮:倒筴側龜於君前,有誅。戒之慎也。柴世宗在民間,詣王處士卜,一蓍躍出。卜者曰:先人遺言,凡筮而蓍自躍出者,貴為天下主,得非天下主乎?世宗佯詰責之,而私心甚喜,此蓍之神也。唐高祖時,有西僧能口吐火以威人,傅奕奏曰:此不足信,若火能燒臣,即為聖者。高祖試之,僧口吐火觸奕,奕端笏念乾元亨利貞,火反焰燒,僧立死。此易之正也,邪術之無與於易也,又筮者所不可不知也。

子夏曰:蓍也者,神也,虚而周也,含其數而无太極之象也。物始兆,故參无以有之曰天,兩而形之曰地,依其數而推之,得四象之生成焉,人理之變化焉【子夏易傳,出唐人張弧】。

濓溪周子曰:童蒙求我,我正果行,如筮焉。筮,叩神也,再三則凟矣,凟則不告也。

明道程子曰:易因爻象論變化,因變化論神,因神論人,因人論德行。

先見則吉可知,不見故致凶。

伊川程子曰:占出於自然之理。

卜筮將以决疑也,今之人獨計其一身之窮通而已,非惑夫?

有理而後有象,有象而後有數。易因象以知數,得其義則象數在其中矣。必欲窮象之隱微,盡數之毫忽,乃尋流逐末,術家之所尚,非儒者之所務也,管輅、郭璞之學是也。

横渠張子曰:易為君子謀,不為小人謀。故撰德於卦,雖爻有小大,及繫辭必諭之以君子之義,示人吉凶,其道顯矣。知來藏往,其德行神矣。語蓍龜之用也。康節邵子曰:象起於形,數起於質,名起於言,意起於用。天下之數出於理,違乎理則入于術。世人以數而入術,故失於理也。

晦菴朱子曰:易只是尚占之書。

某解一部易,只是作卜筮之書。

象數乃作易根本,卜筮乃其用處之實。

八卦之畫,本為占筮。伏羲畫卦,止為奇偶之畫,何嘗有許多說話?文王重卦作繇辭,周公作爻辭,亦是為占筮設,到孔子方始說從義理去。

上古之時,民心昧然,不知吉凶所在,故聖人作易,教之卜筮,使吉則行之,凶則避之,此是開物成務之道。故繫辭云:以通天下之志,以定天下之業,以斷天下之疑。正謂此也。初但有占而无文,往往如今人用火珠林起課者,但用其爻而不用其辭,則知古者之占,不待辭而後見吉凶。至文王、周公,方作彖爻之辭,使人得此爻者,便觀此辭之吉凶。至孔子,又恐人不知其所以然,故又復逐爻解之,謂此爻所以吉者,謂以中正也,此爻所以凶者,謂不當位也,明言之使人易曉耳。至如文言之類,卻是就上面明道理,非是聖人本意,知此方可學易。卦爻之辭,本為卜筮者斷吉凶而具訓戒,至彖、象、文言之作,始因其吉凶訓戒之意,而推說其義理以明之。後人但見孔子所說義理,而不復推本文王、周公之本意,因鄙卜筮為不足言,而其所以言易者,遂遠於日用之實,類皆牽合委曲,偏主一事而言,无復包含該貫,曲暢旁通之妙。若但如此,則聖人當時自可别作一書,明言義理,以貽後世,何用假託卦象,為此艱深隱晦之辭乎?故今欲凡讀一卦一爻,便如占筮所得,虚心以求其辭義之所指,以為吉凶可否之决,然後考其象之所以然者,求其理之所以然者,推之於事,使上自王公,下至庶民,所以修身治國,皆有可用。私竊以為如此求之,似得三聖之遺意。

程先生說:易得其理,則象數在其中。固是如此。然泝流以觀,卻須先見象數的當下落,方說得理不走作。不然,事無實證,則虚理易差也。

以上畧舉先賢正論如此,見占筮有道,不可流於邪也【崇禎十四年改文廟六人,木主稱先賢,稱子,今從之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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